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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虚妄的高度

发表于2008-10-22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大约是我对楼层最初的理解。上了一层楼,就上了一层境界,开了一层眼界,览了不同的风景。

刚来上海的时候,在高楼里穿梭,从电梯里上上下下,忽然发现那些感觉好像没有了。更上一层楼,那只是一秒钟的事情,没有过渡,很直接,你就上升了一层。你如果要上很多层,电梯也是很快的事情。

但缺少过渡的上升,有时叫人措手不及。你不断的上升,但这不是你的力量.不经过任何努力而达到的高度,不是你的高度。你坐上了现代科技,心里却惶惑着,缺少脚踏实地的踏实感。你爬得再快,站得再高,也领略不到“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胜利感,也体会不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

当然,最随意的上楼办法,是爬楼。一口气从一楼爬到17楼,也许要点勇气。不要说一天天的,饱食终日,无所煅炼,就是有所煅炼,一路爬上去,简单的,重复的动作,一层又一层,很枯燥。这种所谓的进取其实是很痛苦的。付出了努力,却仿佛还是同样的高度,看同样的风景。这种进取也充满了悬念,因为你不知道你的目的地,会是怎样一种景况。你不是一路领略过来的,是闭着眼睛听天由命,得到一种什么结果,便是一种什么结果。简单的过程不是过程,未知的结果,也不是结果。

期望达到一种怎样的高度,可以去居高临下,俯视一切,这似乎不切实际的。因为城市的身高是不断增长的,此增彼长。所以站得高,也不一定看得远.企盼物理的高度,往往折射心理的卑微.真正的高人,不一定站在高楼之上.即便站在高楼之上,若没有凌驾它的气概,怎能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又怎能抵挡这高处之寒.

所以虚妄的高度,成就了虚荣,成印证了自卑。人心也如此,一座城市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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