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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时光之城(连载中)

发表于2011-05-12

编辑推荐
学长贵公子、偶像大明星、帅气凤凰男,外加单亲家庭长大清美而坚韧的女主,形形色色的人、一切的纠葛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假使有千万个人,就有千万条心,自然有千万副心肠,就有千万种恋爱。但只有一种,能触动你的心扉。
在这座时光之城,到底会有怎样的爱情发生?

内容简介
生命要有多少意外才算得上高潮迭起?
古生物学家的女儿许真本来过着正常平稳的大学生活,然而在她大三那年暑假,和她相依为命二十年的父亲突然去世。
父亲去世后不久,素未谋面的母亲梁婉汀忽然出现,并直言从今往后要照顾她。
而她的母亲,是位十分著名的女导演。
她走近了母亲,也接触到了之前从不了解的娱乐圈,认识了影帝顾持钧,只是他对她似乎别有企图。
为了筹措学费,她在饭店打工时认识了沈钦言。
而在学校,她和学长林晋修的斗争也日益白热化。
自此,生活一波三折。

作者简介
   皎皎,毕业于某大学理科专业。平素好读书,不求甚解,悟得只言片语即足。居陋室,不求闻达,唯好上网挖坑灌水。已出版《如失如来》《一辈子暖暖的好》。

发表于2011-05-12
末了会干巴巴地对我说“你妈妈现在很忙,她空闲下来就会来看你的”。
   一样话说过三次、五次后,我也就不再多问了,不是我自吹,我向来都有着绝佳的领悟力。
   我跟父亲一起长大的,他是个古生物学家,涵养很好,我一辈子也没见过他发脾气;他的学识也很渊博,这在他的几大本著作里得到完美的体现。他发现了数百种从无记载的新物种;他能从一块化石中看出其中疑似网状结构的生物是生活在白垩纪或者第三纪,是木兰或者桦树;还能说出这种生物的习性和食物;他狂热的爱着自己从事的事业,长时间跋涉在外进行古生物考察,他的著作里的每一个字都浸泡着辛勤的汗水。
   我十五岁前,爸爸每次出门都带上我,我们去过偏远的山区、浩瀚的沙漠、荒凉的海岛……我们在裸露的地表寻找露头的化石;我见过那么多新奇别致的景色,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对开阔我的心胸是有好处的。
   我爸只懂得古生物,但我还是以他为傲,所以,有没有母亲对我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早饭吃过没有?”
   我走神了片刻,终于听到了从我母亲嘴里说出的这句话。这之前,我母亲都在等着喝咖啡,纪小蕊往咖啡杯里放了小半杯牛奶、三分之一块方糖后,她这才拿起了咖啡杯。
   照例上说这是个问句,虽然我没有听出来其中的询问感。
   “在学校吃过了,”我立刻说。
   “一起吃,”虽然我表示我已经吃过了,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叫纪小蕊:“叫客房服务,两个人的早餐。”
   纪小蕊答应了一声就去打电话了,剩下我和我母亲在茶几旁独坐。我抓空心思的想着话题,和素未蒙面的母亲见面的尴尬就像过夜的水一样喝了个十足,茶几上的杯具们嘲弄地看着我,我大腿抖了抖,茶几微微震动了一下,咖啡泛起了一圈圈缓慢的涟漪。
发表于2011-05-12
   母亲看了我一眼,勺子搅着咖啡,“说说你吧。”
   这种“被面试”的语气让我有轻微的不适感,我微微紧了紧眉头,还是和盘托出:“静海大学,大三,噢,我是说,秋季开学后就是大四了。我在商学院经济系就读,成绩还不错,之前是班上的学生代表,也是院里的宣传部长。”
   “你也应该是大学生了,”她垂下眼睑说了这句,又问,“你今年二十一?”
   “是的,已经满了。我的生日在二月。”
   她点了点头。她既然生了我,应该还记得我的生日。
   我注意到她眼角一丝轻微的皱纹,眼圈下方有些发青,她明明化了淡妆但怎么都掩盖不下浓浓的倦意。一个多月前我在电视上看到她新电影的开机仪式;自那以后,关于这部电影的各种新闻就在报纸电影的娱乐栏目上频频出现,前期的宣传可见一斑;这部电影是这两年来投资最大的电影,几个主演也都是现在最当红的大明星,一举一动都会被写到八卦新闻里去,而她一个人要当好这么一部大片的导演,不受苦受累是不可能的。
   “正尧,”她停了一下,“你爸爸的葬礼是什么时候?”
   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钢钎往我的五脏六腑扎来,我眼睛鼻子同时发酸,喉头哽了一下,“三个星期前。”说出来才发现,声音还是有点哆嗦。
   母亲静了一瞬,仿佛想起什么,低头喝了口咖啡,才说:“那时我在国外拍外景,回不来。”
   “噢,没关系,”我说得很诚心。
   我的确认为这事没什么关系,也不会迁怒我母亲。反正这么多年我们父女俩过得很好,我爸对化石和标本的兴趣已经盖过了一切,也从来也没有流露过没老婆的遗憾和失望。所以我想,我爸不会在乎她是否来观摩他的葬礼。
   说话间,有人叩了叩门。
   纪小蕊坐在距门很近的沙发上,听到铃声,她放下掌上电脑去开了门。不出我所料,是客房服务,服务生把早餐整整齐齐在桌上放好。早餐很简单,双面烤的焦黄的面包片、颜色喜人的草莓酱,还有一壶牛奶,两个鸡蛋。
   实际上我昨晚想着今天的见面,根本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醒了,在空荡荡的寝室里呆了一会,又一路小跑去学校的餐厅,匆匆忙忙吃了一顿新鲜出锅的早餐。然后我就坐上地铁和公车,还经过了一座跨海大桥,在唾弃这个城市实在太大和无穷的煎熬中,花了足足两个小时零一刻,辗转到了这座坐落在城市南边且靠海的酒店。车船颠簸明显消耗了我的体力,我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母亲动作优雅地往面包上涂果酱,小口小口喝着牛奶;我也准备照做,忽然听到门又响了一下。我心里琢磨着着这门今天真是被开了关了太多次,如果门有感情的话,想必会觉得不耐烦吧。
发表于2011-05-12
原以为是服务生去而复返,我随意往门口扫了一眼,当即一怔,伸手去拿面包片的手僵在空中,还有点颤抖。
   纪小蕊冲着来人熟络的打了个招呼,又回头看着我母亲:“梁导,顾持钧先生找你。”
   顾持钧。
   活生生的顾持钧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法控制自己不看他。
   起初是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瞥一眼,悄悄摸摸收回视线。我眼角余光中的顾持钧挺拔修长,穿得很随意,烫得笔直的衬衣和深蓝色的长裤,头发整整齐齐,至于五官,我太紧张以至于视线模糊,只依稀觉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好像都在发光。
   当真是明星中的明星,不论走到哪里都那么耀眼。
   于是我又大了胆子,再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比我想象还要持久且颇有成效,他的面容五官闯入我的眼睑——和我在无数照片电影里看到的一样:额头饱满,眉目疏朗,眼眸沉静,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忽然想起某本电影杂志上的影评——如果一个人长了顾持钧这幅容貌,除了当明星就没有别的出路了。他拿着一个文件夹朝我们走过来,且边走边和我母亲点了个头算是招呼,视线扫到我身上,一停。
   只一眼,我的世界好像都亮了起来。
   等等,他居然在看我?我后知后觉地发现。
   于是我再次看了一眼他。这次确认了,他的的确确正在用那双漂亮的凤眼看着我。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撞上。顾持钧容貌俊美,眼神极其迷人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上一次我跟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是在三四年前的事儿,那是在他代言的某产品见面会上——他当时在台上环顾四下,眼神在我身上略微停留,对我微微一笑,示意抽中签的我上台参与一个小活动;其实那个眼神和微笑不过是转瞬的事情,我可怜的心脏几乎不堪重荷,差点爆掉。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什么叫被电到?这就是!
发表于2011-05-12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啦,虽然我很想把这句话振聋发聩地叫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借给我钱,自然有权利知道我在干什么,更何况大四的课程不太紧,我点了点头。
   我怀揣着那张滚烫的支票走出卧室,自觉脚步都蹒跚了。明明是一张薄薄的纸,却压得我腰都直不起来。我去沙发上拿我的书包,准备闪人。
   “小蕊,送她回去。”
   纪小蕊应了一声,我赶忙说,“不用了,我认识路的。”
   母亲凝神想了一想,颔首说了句“也好”,就回到了餐桌旁,拿起顾持钧送来的几页修改的剧本看了起来;顾持钧却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修改的剧本上,他隔着宽敞的客厅朝我看过来,唇微张微合,无声地跟我说话。
   就像无数次我从电影里看到的他,虽然隔山隔水,却总能走到人心里去。我能读出他的意思。
   ——“许真,再见。”

第二章 糖果时光  
   离开酒店门口,时针已经快到了中午。眼看时间来不及,我没回学校,搭了地铁去了市中心。结束父亲的葬礼后,为了筹措生活费,我在市里的一家叫曼罗的连锁意大利餐厅在找了份服务生的工作,昨天已经面试过了,今天开始接受培训。
   餐厅正在本市市中心广场一条街外,旁边的建筑不是五星级宾馆就是各大银行总部、跨国公司的大厦。在这种地方开餐厅,想必算是得天独厚了。装修只能用烧钱、奢华来形容——不过也对,人家来这里吃饭是吃环境的,味道则是其次。
   匆匆扫了一眼菜单,发现餐厅中每道菜的价格真是让人瞠目结舌,我在这里辛苦干上半天也不够点一道稍微像样的菜——好在员工吃饭还是免费的。
   我去见经理,他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脸和气生财的样子。
   我还没毕业,在所有能做的兼职里,收入最高的恐怕就是曼罗的服务生,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观的小费;而且时间安排也还算合理,一周在曼罗工作四天,周二周四、还有周末两天,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半下班,早上的时间全都空了出来。
   我唯唯诺诺听着经理的安排。
   “时间上有没有什么问题?”经理问我。
   “没有没有,”我连声道,“这样就很好了,谢谢您。”
   说话间,虚掩的门响了三下。
   有人踩着很轻的步子走进来,静静站在我身边,跟经理微微一躬身。

发表于2011-05-12
“经理。”
   声音可谓十分悦耳,介于男孩子和男人之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我心思一动,侧过头去看来者何人,顿觉眼前一亮,以至于暗地里吃了一惊。
   早知道曼罗这样的高级餐厅的服务生必然都是相貌不错的,但我身边的这个男生,其容貌水准远超平均水准。
   他非常非常年轻,比我高了大半个头,一身黑白相间的制服。他很瘦,但肩膀的宽度却可以衬起那烫得妥帖白衬衣,脖子下是打得一丝不苟的黑领结,笔直长裤简直就是为他定做的。
   经理指着他道:“他叫沈钦言。以后,由他带你。”
   寒暄之后,我跟沈钦言就算是认识了。
   离开经理室后,他带我穿过走廊,到了一个大概是员工休息室的房间,我跟他说:“以后就麻烦你了,我什么都不懂。”
   沈钦言看我一眼,点点头,没有多言,只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制服。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眼,却看得我心口一跳。刚刚没机会真正看他,此时终于有了机会。他眼仁黑亮且清澈,看人的时候极其专注;鼻梁高挺,淡色的嘴唇削薄,比英俊更添了一份柔和美丽,却完全没有任何女性化的特质,总之,是那种极其讨人喜欢的长相。
   我从来都是个颜控,对长得漂亮的人,宽容度异常的高。
   因此对他刚刚那种模棱两可实在瞧不出亲近和欢迎之色的眼神,也只觉得没关系——人长得好,自然允许有一些自己的矜持和骄傲。
   “试试。”
   “好的,”我接过,“沈钦言,谢谢你。”
   他摇头,表示没关系。
   我低头看着黑白相间的裙子上的蕾丝,有点发憷:这衣服似乎很繁琐。
   沈钦言那时候已经准备转身,忽的又停住了动作,顿一顿后问我:“不会穿?”
   “不会……”我讪讪笑,这就是第一次当服务生的坏处。
   他点了点头,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又说了句“我找人进来教你”后掩上了门。
   我琢磨,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吝于言语。
   换制服的时候我想,不要紧,慢慢就熟悉起来了。
发表于2011-05-12
接触之后才知道,沈钦言在这个餐厅已经工作一年多,经验和我不可同日而语。
   他在工作之外话极少,只是做着规中规矩的事情:带我熟悉了餐厅、去了厨房,介绍各种餐具给我,让我背菜单。我有时候被那些繁复的菜色折磨得头晕,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提点我,从来没有不耐烦。不论我的问题多么愚蠢,他都会解答;但也仅限于此,他平时不会多说一句话,年轻的脸上也没有表情,有时候我被菜单折磨得太累,试图说点笑话缓和气氛,但他完全不搭腔,只是看着我。
   于是,气氛顿时降到零度,冷常
   随即释然。他这样真的不错,我见过不少巧言令色的男人,难得见到他这样品性的——低调、沉稳且可靠。
   我也在他的指导下,飞速进步。
   一周后我大致熟悉了流程,菜单终于也记得差不多,轮到学习礼仪了。餐厅档次太高,对员工的要求也很严格;虽然我只是兼职,一周只上两个白天和两个晚上的班,但要遵守的规则一样不少。
   厚厚的员工法则里事无巨细地规定了一切礼节,包括怎么对客人微笑,鞠躬时弯下去多少度,走路是要如何不踏出声音——于是我不得不笑容僵硬地站足一个下午,真是腰酸背痛,我以为是脑力劳动者,现在做的完全是体力活。
   我想到这点就觉得浑身疼,真痛苦。
   爸爸生病之前,我们的生活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从来衣食无虞;我从来没穷困到用打工来维持生计的田地;爸爸生病之后,我休学了照顾他,虽然又累又辛苦,但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此生唯一的父亲,怎么辛苦都心甘情愿,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做得不好。
   可现在,要对从不认识的客人低声下气和曲意迎奉,心理上的落差,一时半会总是难以适应,脸上还得堆出笑容。
   现在一切都让我深切地感觉没父母依靠的孩子会遭受何等境遇,什么都要自己去打拼,每分钱都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挣回来。
   没有父亲的庇佑,我觉得很累。
   只好多看他的脸缓解郁闷。总觉得,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一棵笔直的青松拔地而起。再一次忙到夕阳西下,沈钦言终于放我去休息,好容易得了几分空,我一脸倦怠地坐在员工休息室喝水。
   沈钦言敲了敲门走进来,看我一会,忽然问:“很累?”
   他难得跟我多聊两句闲话,我心情略微好了点,也配合着点头,“这份工作,是不容易。”
   “你之前没干过服务生?”
   “完全没有。”我坦荡一笑。说真的,第一份兼职就在高级餐厅打工,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起点太高了,高得我快接受不来。
   “那做过什么?”
发表于2011-05-12
我摊摊手,说实话,“我最开始跟你说我什么都不懂,不是虚言,除了读书和给老师打工,我完全没有任何经验。所以最初有些不上道,请放心,我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
   认识十多天,这还是我俩第一次说起关于自己的话题。大抵是因为我态度陈恳,他的神色柔和很多,嘴角勾了起来露出了微笑。我想那是我在工作时间外,第一次看到他的微笑。
   他说:“也没有,你很认真。”
   “不能不认真啊,”我心情慢慢好起来,笑盈盈,“坦白说,我需要钱交学费呢。”
   他看上去有些吃惊,“你是静海大学的学生?”
   面试的时候我提交了一份简历,他知道我的学校不足为怪。
   “是啊,让你见笑了。”我叹气。
   “让人佩服。”他这么说。
   我就读的静海大学算得上是国内最有名的几所学校之一,排行榜上不会跌出前三。对名校生,人们的宽容度或者不满往往都比较高,沈钦言大概属于前者,看我的神色大抵带上了钦佩——他肯定以为我是自己挣钱供自己上大学的人。
   我没有澄清,笑眯眯问他:“你呢?”
   “我没上过大学,”他背过身去,似乎对这个话题不予多谈,走到他自己的储物箱前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只要你还想在这里干下去,先回去看看这个。”
   我翻开小本,首先惊艳于那漂亮流畅的字迹,随后才看清楚内容,记载着满满的心得体会——背菜单的诀窍、怎么和几位大厨打交道,怎么让自己的大脑高速开工,能同时记下客人的若干吩咐等。这样宝贵的经验也肯告诉我,我百感交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拿出考大学时百折不挠的精神,白天在餐厅学习各种技巧和近乎苛刻的礼仪规范,晚上在空荡荡的宿舍一个人捶着腿背着菜单,一点点熬过了餐厅的培训期,总算也能走上台面了。
   送走了上一桌客人,换了簇新的桌布,我也暂时歇息下来。
   沈钦言对我点了点头,看上去倒像是赞许。
   我背过脸去叹了口气。
   被他称赞,感觉真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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